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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造不出机组到技术领跑!中国火电火电机组百年发展之路解析

来源:m6米乐在线登录app    发布时间:2025-10-15 07:57:1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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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作为我国电力系统的重要支柱,火电始终承担着保障能源供应的核心角色,其发展历史不仅是一部技术升级史,更是我国能源工业从追赶到引领的缩影。从1882年上海乍浦路火电厂的诞生,到如今超超临界机组、燃气联合循环机组的广泛应用,火电已从最初的“发电工具”进化为兼顾效率、环保与灵活性的综合能源解决方案。当前,在“双碳”目标下,火电并未走向“淘汰”,而是通过技术革新与结构优化,逐步转型为新能源的“稳定器”与“调节者”。

  我国火电的发展始于19世纪末,其历程充满曲折与突破,最终实现了从技术依赖到全球领先的跨越式发展。

  1882年,英国商人在上海创办的乍浦路火电厂,成为中国第一座火电厂,其与美国纽约珠街电厂、英国伦敦霍尔蓬电厂同年建成,仅比世界第一座火电厂(法国巴黎北火车站火电厂)晚7年,起步时间与世界领先水平基本同步。

  此后,我国火电在民族资本与官办力量的推动下缓慢发展:1890年,民族企业家黄秉常在广州成立粤恒电灯公司,开创民办火电先河;1909年,清廷在南京建造“金陵电灯官厂”,成为中国第一座官办火电厂,年发电量达300千瓦。至1927年,全国发电总容量超40万千瓦,1936年进一步增长至103万千瓦,形成初步的火电规模。

  然而,1937年抗日战争的爆发给火电事业带来毁灭性打击,电厂或被毁坏或被接管,1945年统治区装机容量仅剩6.2万千瓦,较战前减少90%以上;1949年新中国成立时,全国发电设备总容量仅184.86万千瓦,位居世界第21位,全年发电量43亿千瓦时,排名世界第24位,火电基础极为薄弱。

  新中国成立后,火电发展进入“快车道”。1956年,国产第一台6000千瓦火电机组在淮南电厂投运,结束了我国无法制造火电设备的历史;1972年至1975年,国产20万千瓦、30万千瓦(燃油与燃煤)机组先后在辽宁朝阳电厂、河南姚孟电厂投运,标志着我国火电设备制造能力迈入“大型化”阶段。

  此后,火电规模持续扩张:1987年发电装机容量突破1亿千瓦,1995年突破2亿千瓦,2002年达到3.53亿千瓦,跃居世界第2位,全年发电量1.64万亿千瓦时,同步跻身世界第二。2010年,我国发电量超越美国变成全球第一;2021年,我国火电在技术与发电量上均登顶世界巅峰,同年,为响应“双碳”目标与全球环保倡议,我国宣布停止在国外建设燃煤电厂,火电发展从“规模扩张”转向“质量优化”,开启了绿色转型的新篇章。

  火电机组容量的每一次突破,都是技术创新与产业需求共同作用的结果,其发展历史充满“路线之争”与“技术冒险”,最终形成了符合我国能源需求的容量体系。

  30万千瓦机组的研发是我国火电大型化的“第一次突破”。1974年,国产第一台30万千瓦燃油机组在望亭电厂投产,1975年,国产第一台30万千瓦燃煤机组在姚孟电厂投运,这两台机组均为完全自主制造,而非引进技术。不过,由于缺乏大型机组设计、制造经验,且受当时技术条件限制,初期机组问题频发:望亭电厂机组投运14个月内发生27次设备事故,最长连续运行仅1周;姚孟电厂机组存在膨胀不畅、焊口泄漏等缺陷。

  此后,通过“30万千瓦机组完善化领导小组”的系统攻关,完成524项改造,才实现稳定运行。有必要注意一下的是,国际同等级机组多为“30万带零头”容量,而我国选择“30万千瓦整数”作为目标,此后成为行业惯例,这种“仿制取整”的思路,为后续机组容量标准化奠定了基础。

  60万千瓦机组的诞生则带有鲜明的“时代印记”。1980年代论证机组容量时,部分专家主张效仿日本采用50万千瓦机组(更适配当时中等电网规模),但主管领导提出“30万翻番就是60万”的思路,最终跳过50万千瓦等级,直接研发60万千瓦机组,这种“政治算术”主导的容量选择,虽在初期引发争议,却为后续更大容量机组研发积累了经验。

  2008年,出口需求推动66万千瓦机组成为“国际标配”。我国向土耳其出口机组时,需符合欧盟电网标准,而国内成熟的60万千瓦机组不符合欧洲“66系列”(如550MW、660MW)惯例,投标团队临时将600MW机组额定出力调整为660MW,解释为“60万是保守值,实际可达到660MW”,此后通过参数优化实现这一目标,66万千瓦机组成为中国火电出口的主力机型。

  100万千瓦机组的研发则是一场“技术赌局”。1990年代末,我国在60万千瓦与100万千瓦机组间犹豫,上海电气果断押注100万千瓦超超临界技术,但德国西门子最初仅愿转让超临界技术。中方谈判代表以“转向日本合作”施压,最终促使西门子让步,同意转让超超临界技术。2004年,我国首台100万千瓦机组在外高桥电厂三期投运,实际铭牌容量为102万千瓦,但因顾虑“枪打出头鸟”(当时日本最高机组为100万千瓦),对外宣称“100万级”,这一“谦虚”做法后来成为行业惯例。

  值得一提的是,21世纪初曾爆发“60万派”与“100万派”的路线万千瓦机组更适配我国电网结构,“100万派”主张一步到位发展大容量机组,双方甚至在《中国电力报》公开论战。最终国家发改委以“60万主力,100万示范”折中方案平息争议,但市场自发选择了100万级机组,倒逼政策调整。而30万千瓦机组则在2010年后迎来“逆袭”——原本被认为将被淘汰的30万千瓦机组,因灵活性改造成本低、适配新能源调峰需求,重新成为电网“香饽饽”,在新能源时代焕发第二春。

  当前,大型火电机组已形成以超临界/超超临界机组为核心,燃气联合循环机组、循环流化床机组为补充的技术格局,三者分别在高效发电、灵活调峰、清洁用煤领域发挥优势,共同支撑火电向“高效、低碳、灵活”转型。

  超临界与超超临界机组是当前火电的“主力机型”,其核心优点是高效率与低煤耗。超临界机组蒸汽压力高于22.1MPa,超超临界机组则超过27MPa,通过提高蒸汽初参数大幅度的提高发电效率:亚临界机组净效率约38%,超临界机组(25MPa/540℃/540℃)可提升至40%-42%,超超临界机组效率更加高,丹麦投运的412MW超超临界机组(28.5MPa/580℃/580℃/580℃)热效率达47%,较亚临界机组降低16-32g/kWh供电煤耗。

  这类机组的发展依赖耐热钢技术突破,国际上广泛采用P91钢(适用于27MPa/580℃)、Nf616钢(日本)、E911钢(欧洲)等,我国虽在电站用钢方面曾相对落后,但通过技术引进与自主研发,已实现600MW、1000MW超超临界机组的规模化应用,且环保性能与国际接轨,可满足脱硫、脱硝、除尘的严格要求。目前,超临界化已成为全世界火电发展的主流模式,我国超超临界机组在容量、效率上均达到世界领先水平,是保障基荷电力供应的核心力量。

  燃气联合循环机组则以“高效、灵活”成为调峰与清洁能源转型的重要选择。其原理是通过燃气轮机发电后,利用余热产生蒸汽驱动汽轮机二次发电,形成“燃气-蒸汽联合循环”,具有热效率高、投资低、调峰能力强的特点。

  当前,主流燃气联合循环机组供电效率已达56%-58%,美国GE公司109H型机组效率甚至突破60%;比投资费用仅500-600美元/kW,远低于燃煤超临界机组(约1000美元/kW);启动速度快,可实现“无外电源”启动,适合作为新能源调峰电源。国际上,GE、西门子、三菱等企业主导燃气轮机技术,我国通过引进消化吸收,已实现大型燃气轮机的国产化,这类机组在天然气资源丰富地区与负荷中心大范围的应用,成为衔接基荷与峰荷的关键纽带。

  循环流化床机组则是“清洁用煤”的重要解决方案,非常适合于低质煤与环保要求高的场景。循环流化床(CFB)通过物料循环实现煤的高效燃烧,氮氧化物排放低,可直接脱硫,无需复杂脱硝设备,适合燃用高硫煤、劣质煤。目前,世界上已投运的最大循环流化床锅炉为法国普罗旺斯250MW机组,300MW级机组即将进入商业运行,国际厂商认为600MW机组在技术上已具备可行性。

  其发展趋势包括大容量化(向300-600MW迈进)、高参数化(开发超临界循环流化床锅炉,效率可达43.2%)、优化分离器与回送装置(提高物料循环效率),以及控制N₂O生成(采用密相区欠氧燃烧)。我国在循环流化床技术上已实现突破,可生产300MW级机组,在煤炭资源丰富但环保要求高的地区大范围的应用,为清洁利用煤炭资源提供了技术路径。

  从超临界机组的高效发电,到燃气联合循环机组的灵活调峰,再到循环流化床机组的清洁用煤,当今主流大型火电机组已不再是“高污染”的代名词,而是通过技术革新实现了与环保目标的兼容。在“双碳”目标下,这些机组将继续发挥基荷供电与新能源调峰的双重作用,成为中国能源系统转型的重要支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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